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宇宙之命題:二元性
二元性 Meaning:ful/less, 2021
​藝術家 張納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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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綠洲 Oasis」,2020,混凝土,鐵,支架,鐳射雕刻。圖片來源:藝術家

張納祈Clement是一位專注於哲學與科學理論的藝術家,他的作品與其說是「作品」,倒不如說是以第三者角度觀看他與他的高我進行對話。一個很基本卻無解的問題「人生的意義是什麼?我們真的有具意義的過生活嗎?」,造就了他一頭栽進無盡循環的開端,圍繞著「有意義」和「沒有意義」出發,創作一連串小型作品。藝術家不是想要刻意的尋找到所謂生命的意義,而是透過這場尋覓之旅去尋找自己。Clement決定以哲學方面進入話題,哲學中討論生命的主張多不勝數,三種形式:本質主義、虛無主義和存在主義作為「入門初端」,被形容為「無底洞」的千年命題,相信每一位都不感到陌生。

 

每個青年人,或是人本來都容易被一個問題圍繞且困惑——存在意義是什麼。不管你看的書有多少,或是受過知識的洗禮有所「高低」,也不能否認在人類歷史中,這樣的問題已經存在了數千年,在宗教、哲學、科學、文學等不同領域都被討論過,似乎都沒有確切答案。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版本的「有意義」和使命感知。有人會回答充滿正能量的「附上意義」達到某種成功;或是有著不知從哪裡來的使命感,總想為世界做大事;也有面對生命顯得漫無邊際,拿掐不到自己的存在感知。

本質主義(Essentialism)

認為宇宙中的每一種物質都有其本質之命題。簡單來說,任何事物都有其存在的理由。對於人類來說,每個人都有自己活著的目的,我們的使命就是探索我們活著的目的。

 

虛無主義(Nihilism)

以質疑上帝存在的本質主義為母題的延伸討論。就好像上帝已經死了或者甚至一開始就不存在一樣,人類被創造出來是有目的的想法將不再存在。虛無主義者認為人類存在沒有意義和設計目的。

 

存在主義(Existentialism)

虛無主義的進一步發展。即使最終生命全以同樣的方式結束,人類沒有被設計其存在目的,並不意味著我們不能過有意義的生活。生活在一個沒有意義的宇宙中,生命的意義應該由人類自己賦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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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片來源:網上圖片,《Nihilism vs. Existentialism vs. Absurdism — Explained and Compared》,The Living Philosophy

哲學家 Richard Taylor 認為,生命的意義是從我們的內心形成。只要滿足我們的需求和慾望,主觀上就會使我們認為過上有意義的生活。另一方面,功利主義(Utilitarianism)則持相反的觀點。在他們看來,生命的意義將不在於他們單個體的「幸福和需要」,而是要考慮全物種的利益,應為全物種帶來更多享樂,更少的痛苦。縱使從哲學方面發表長篇大論的立場主張,當中的模棱兩可讓Clement偏向覺得生命終究是沒有意義。人們一遍又一遍地討論同一個話題,不僅沒有解決問題,反而提出了更多的問題——這樣的「無底洞」讓他更為困惑。

無限循環工作的小型機械

對於生存,世人還有兩大命題: 主觀上的好和客觀上的好。若是前面的舉例已足夠證明所謂的生存之道,前人倒也未至於需花上千年解謎。又例如為了不設有任何假設和偏見的情況下找到答案,Clement花上許久的時間,仔細研究了一本聖經傳道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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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片來源:網上圖片,Baggini, J. (2007). What's it all about?: Philosophy and the meaning of life. Oxford University Press.

在傳道書第12章中,單是「虛空」一詞就出現了達33次,並指出沒有上帝的生活是沒有意義或不滿足的。也與聖經的其他書卷不同,傳道書是從人的角度,非以上帝視角撰成,當中充滿了抱怨、厭世、宿命論和懷疑論。不論人生中的各個時期,不論富貴、聰明、知識、年輕,只要沒有神,任何處境都是虛空。再多論說,其對證還是需要在「日常生活」中得到憑據。

 

藝術家在透過觀察我們的社會,發現人類似乎並不關心他們的靈魂使命。物欲似乎是都市唯一原則。我們像一台編程的機器,不假思索的一次又一次地做同樣的事情。作為想法的開端,藝術家以黃銅製造一台像永動機一樣無限循環工作的小型機械。不似希臘神話中的薛西弗斯,反似是永無休止,沒有靈魂的宇宙零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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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二元性 Meaning:ful/less」,2021,黃銅。圖片來源:藝術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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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二元性 Meaning:ful/less」,2021,黃銅。圖片來源:藝術家
「二元性 Meaning:ful/less」,2021,黃銅。圖片來源:藝術家

藝術家從日常生活中拍攝毫無意義的循環影片,並試圖合併片段,以影像的研撞呈現「有」和「無」的二元性。

「我以一段公共汽車上拍攝街道的短片作為背景。每次當我無緣無故地在公共汽車上時,我總是盯著街道和路上的標記。影片試圖用一條移動街道的片段來說明生活中的時間線,覆蓋代表微小時刻的小片段,後將透明度設置為 50%,更加概念化地描述生活時刻,並無法為特定的人物提供任何意義—— 人物和影片當中影像的相關性和聯繫同時被削弱。第三個想法,是一個小型機械裝置,一面是筆,另一面是刀。用筆寫畫,另一邊刀也會做同樣事情,唯會切斷紙。」

「二元性 Meaning:ful/less」,2021,影片 3'13。圖片來源:藝術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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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二元性 Meaning:ful/less」,2021,黃銅。影片,洗缸,剪刀,金屬雕塑。圖片來源:藝術家

藝術家透過重新定義了「有」、「無」的含義,反映種種的藝術練習以及提問,也只是藝術家與人類面對生命時的爭論。甚至在這藝術練習本身的意義與否,也是一題巧思。《二元性 Meaning:ful/less 》對藝術家張納祈Clement來說是一趟認知旅程,過長的「前置」在外人看來似是明知故問,或是無聊之作,終有人像Clement一樣花上時間去嘗試以客觀角度思考生命,再以客觀的引句來概括自己,算是一種學習,也可能是人類本身被設定的既定動作,沒法變改地搜尋這個「無底洞」。

​文章來源, De Loung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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